城外的結界屏障前。
太陽緩緩落下,拿布希若有所思地呆站在結界的屏障前。
他面無表情,只是眉頭微皺。但這微皺,卻代表著他內心的思緒,很滂礡。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樣嗎?」
他喃喃自語。
風吹過,吹進他的衣袖中,沙走過,捲起他的衣冠、黑髮。
他不動,他在思考。
魔力是什麼?
太陽已然落入地平面,只剩下幾絲幔黃黃的光芒殘留在世間上。
接著很快這些光芒也消失了。
城外沒有任何照明設備。
大地黑暗了,只剩下繁星點點。
「該回去了。」 拿布希看看四周,說道。
他朝向城內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來,接著他消失在夜空之中。
下一秒,他出現在映射世界。
「沒想到真的可以啊!哈哈」
看著身邊這些虛無若影的景色,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在那隻天竺鼠的國度了。
那麼...
拿布希心念一動,身邊景物隨即變換。
傳送術!
當初他在城內設下的種種術式在這個映射空間中都存在著。
可能是因為這個空間的架設者是以拿布希當初所佈下的術式為其世界的架構,所以拿布希不需要經過任何屏障就可以進來這個世界。只要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他就可以隨意進出這裡,因為這裡就是用他的魔力蓋出來的。
在這個映射空間中,他可以毫無限制的在結界中遊走,像是千年前使用衛星地圖一樣,可以從電腦中觀看全世界,只要輸入那個地方,就可以一瞬間看到那裡,而且可遠觀,可近看。
拿布希現在正在結界的最上方,結界是一個方型的屏障,所以裡面的城也是方形的,他可以看到整個結界。他看到了妖姬的研究室,一名少年正在研究室外練習魔法,拿布希嘴角一笑,那就是被他搶了身份的少年——羅森,看起來現在過的挺不錯的。然後她將視線移到城中最中心的地方——鐘塔。
心念一動,他就進入了映射世界中的鐘塔。
鐘塔內。
行道零完全不顧規定的將提娜還有黛唯娜帶進結界的最中心。
兩名少女看到塔內四周壯觀的浮雕很是興奮,像是參觀景點,如同行道零一樣絲毫沒有一絲對於神聖領域的敬畏之心。
他們穿過側面的長廊,來到了守護者的房間。
一到蒼老但渾厚的聲音傳出。
「你帶人來了?」
「是啊,不行嗎?」
行道零如此回答著。
「規定是不行,不過反正你從來沒將規定放在心上就是了。」
門咿呀的打開。
「你們等一下,給你們泡個茶。」
守護者親切地對兩名少女說道。
「誒!!我也要喝茶!」
「你自己泡去吧,順便幫我們泡一下吧。」
萊爾波森指著自己、提娜、黛唯娜說道。
「誒!糟老頭,你使詐!」
守護者沒有理會行道零,他轉向兩名少女問道:
「你們是學院的學生吧?」
「是的,我是提娜,一年級。」
「我叫黛唯娜。也是一年級。」
提娜和黛唯娜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位便是當代的守護者——萊爾波森。他們,尤其是提娜,從小便嚮往著賢者這樣的英雄,用自己強大的力量改變世界,如今最接近強者的人,便是守護者,所以他們與行道零不同,倒是很有禮貌。
萊爾波森仔細看了這兩名裝作很有規矩的女孩。笑了。
她們的眼睛跟行道零一樣,充滿著對世界的好奇。
「難怪零要帶你們進來。你們想出去?」
這名蒼老的守護者問道。這句話是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柔和,但這卻代表了滔天的改變。
「欸!糟老頭!我當時說我要出去的時候你把我罵了一頓,今天怎麼不一樣了?」
正在泡茶的行道零為自己的遭遇打抱不平,不過其實他很開心。
「你當時是護法,哪有護法整天跑出去玩的?」
「也對。」
行道零現在到是很直接的認同了他口中糟老頭的觀點。
「而且...你不像她們。」
守護者看向提娜與黛唯娜。
這兩名少女也是疑問地望著他。
行道零又要張口與糟老頭辯論一番,但嘴巴張到一半,就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字,因為他不知道為何自己與她們不像。
「你當初沒她們像人類。」
報時的鐘聲響起。聲音不大,卻渾厚,那股聲音可以穿過整個結界,讓結界的人知道時間。
守護者這句話也是一樣,時間凍結了,彷彿過了許久,整個空間中只剩下三道充滿疑問的視線。
守護者笑了笑。
他緩緩的坐了下來。
他沒有回答他們的疑問。
「零,你就是下一任守護者!」
提娜與黛唯娜站在旁邊,剛剛那句話,她們還沒有確切知道守護者的意思,不過這句話就很直白了。
提那呆了一下,黛唯娜更是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兩名少女當然不知道行道零以前的事情,她們只覺得他是個怪人,跟奧利爾有的比,守護者真的要要將結界交給這看起來不靠譜的人?
「我說過,既然幾回來了,就代表你要擔任守護者了。我會把我所知道結界的一切告訴你。」
「從前從前,有一種與我們長得一樣的生命,叫做人類。」
「原來我們不是人類。」
行道零很快地就接受這個事實了。
「對,結界中的人都不是人類,我們都是那時候人類所創造出來的生命體。」
「那你剛才說她們比我更像人類是什麼意思?」
「你別極,我從頭講,你們兩個也一起聽吧,我認識奧利爾,所以沒關係,你們遲早要知道的。」
守護者從書桌下拿起了一只木盒,他從袖口抖出了一支鑰匙,打開了木盒,裡頭是一本薄薄的泛黃的書。
「這是我從圖書館的角落發現的,算是初代守護者留下來的信息。這木盒裡有古代魔法的封印,如果不會魔法就只能用鑰匙打開它。我當初跑到結界之外也是因為要找打開這木盒的鑰匙。」
「人類,是一種有豐富情感的生物,他們有很多種情緒,悲、歡、嗔、痴、嫉妒、不屑...不像我們,我們沒什麼情緒,就是高興,我們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做悲傷。這就是我們跟人類的差別。但這豐富的感情卻讓他們接近滅亡。」
守護者打開了書本,裡面有幾張複雜的圖。
「這是人類魔法下的產物,這些讓人類不用自己耕種、自己織布、自己生產,人類的魔法建立在他們豐富的情感上。但有一天,智械出現了,人類發展出的魔法對他們毫無效用,他們吸收人類的情緒,只要是有魔力的東西,智械都會吃掉。人類在短短的時間之中接近滅亡。」
「他們為何要製造出我們?」
發問的是提娜。
「我不知道,但可以推論的是,我們因為沒有什麼情緒,也不會魔法,所以智械不會主動找上我們,我們因而能存在到今天。」
守護者闔上書。
「不過其實人類並沒有全部滅亡,我曾經到外面過,算是在人類的社會中也生存了三年,我認為,他們會接近滅亡也是合情合理,因為...人類與他們的天敵——智械,算是一樣的生物!!智械就是人類演化出來的!!我曾經看過一個人智械化。智械的真面目是人,因為貪婪、憎恨、嫉妒而拋棄了其他情感的人。」
「外面的社會不像結界內一樣,他們的魔法技術不比他們的祖先,但他們依然危險,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欺騙,也就是說話不算話,他們會要達到目的而不顧別人死活。所以,行道零,我堅持不出去的原因是有一部分在這裡,我們不能讓他們知道結界裡有著龐大的資源!因為結界裡的東西,星塵的力量,是他們沒有的,當他們知道有這種地方時,一定會想辦法的將這種力量用到手,不顧我們死活。如果智械都不會主動找上我們,那麼我認為隱藏自己,在結界之中生存,才是最安定的道路啊。」
萊爾波森斬釘截鐵地說道。他頓了一下,看向行道零,這個撋是人造人卻擁有巨大的慾望——求知慾的年輕人。
「不過,你說的對,最近結界不穩定,我盡力鑽研手中極少關於古代魔法的資料,但無益於事,可能一千年了,期限也到了,我們終究不能太過依靠外力,而且我也知道智械的動向變得異常,或許是該改變了。不過接下來你是守護者,這些就是你的事情了。」
老守護者走過去拍拍行道零的肩膀,也慈祥地摸摸兩名少女的頭。 「你們都很優秀,而且你們老師對於古代魔法的知識應該可以幫到他,日後就麻煩你們與你們老師幫忙我這個有一些不成熟的學生了。」
老守護者說完,手一揮,一道空間之門憑空出現。
「你們都進來吧,這裡面是只有守護者能進入的圖書館,不過行道零你之前也掉進來過就是了。這裡面有著結界的歷史,還有一些古代人類的書籍。」
一行人穿過那道圓形的空間裂縫,來到了圖書館。
與其說是圖書館,不如說是一座宮殿。
黛唯娜與提娜,兩位少女不由的笑容顏開。
「妳們先去玩吧,我要教他開啟這裡的方法。」
看著兩名少女開心地去逛後,萊爾波森轉向行道零。
「你就先待在這裡吧,這裡面有很多結界的歷史跟秘密。我會等你準備好要當守護者的時候再將結界給你。」
萊爾波森最後將開啟這圖書館的方法告訴行道零後就離開圖書館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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